直到姜若歆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稳,他才轻手轻脚地起身。
病房门打开的瞬间,盛淮序的脚步顿住了。
秦北栀就站在门外。
他似乎愣了一下:“栀栀?你怎么在医院?”
秦北栀垂下眼睛,声音很轻:“有点感冒,来检查。”
盛淮序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秒,皱了皱眉,却没有多问。
“正好,若歆想喝山药排骨汤,你做的味道最好,去小厨房做一份来吧。”他看了眼腕表,“她现在睡着了,醒来正好能喝。”
秦北栀站在原地没动。
她想起自己上次发烧到39度,盛淮序只是让助理送了药来。
而现在,他连姜若歆喝汤的时间都要精确计算。
“好。”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。
医院的小厨房里,秦北栀机械地切着山药。
刀刃落在砧板上的声音很轻,却在空荡的厨房里格外清晰。
滚烫的蒸汽扑在手上,烫出几个水泡,她却感觉不到疼。
汤熬好的时候,盛淮序来拿,他接过保温桶,连一句“辛苦了”都没说,转身就走。
秦北栀看着他急着去给姜若歆送汤的背影,心口像是破了一个洞,呼呼往里灌着风。
离开医院后,她去了一趟出入境管理局,办好了去法国的签证。
又去了城郊墓园,买了一个素白的骨灰盒。
最后,她去了超市,拿了一袋婴幼儿奶粉。
回到家后,她把奶粉倒进骨灰盒,细白的粉末像极了骨灰。
到时候,就骗盛淮序这是她的骨灰吧。
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藏进衣柜深处,刚关上柜门,房门突然被人猛地踹开!
“砰——!”
秦北栀吓了一跳,回头就看见盛淮序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。
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意,大步走过来,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“秦北栀,你在汤里放了什么?若歆喝完就呕血不止!”
秦北栀的手腕被盛淮序攥得生疼,一时没回过神:“我什么都没放。”
“撒谎!”盛淮序的眼神冷得像冰,“这些天我确实因为照顾若歆疏忽了你,但她是我青梅,我一直把她当妹妹,她又有心脏病,我理应多照顾她。”
他声音低沉,带着怒意:“你就这么善妒?连一个病人都不放过?”
秦北栀张了张嘴,还想再解释,可盛淮序已经拽着她往外走,直接把她塞进车里,一路疾驰到医院。